本报记者陶震
在底特律以西42英里的一家的民宅地下室里，一名日产工程师正在一张临时搭建的桌子上工作，为一款计划不久后上市的汽车装配电子线束。
在迪尔伯恩，一辆试制生产的福特MustangMach-E停放在福特一名工程师家的私人车道上，因为这款全新的纯电动车已临近上市，这名工程师必须加快进度，对该车的三种驾驶模式进行声学优化和微调。
在北京，宝马中国数名工程师正在家打开网页，通过远程登陆操作车机端，为今明两年本土数字化新应用和BMW智能个人助理新功能的开发进行测试和调试。
为遏制疫情蔓延，员工需要居家隔离、汽车工厂悉数停产、零部件供应商空无一人、技术中心一片黑暗……“新冠肺炎”成为二战以来对全球汽车产业和人们日常生活影响破坏最大的外部因子。即便产业链正常运转受阻，但在汽车产业中，仍有一个环节生死攸关，再恶劣的疫情环境也不能影响其在转移到家中办公后的进度，这个环节就是产品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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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工程师只是疫情影响下汽车研发模式转变的一个缩影。一款车型从立项到上市需历经数年，居于产业链前端的产品开发影响的不仅是后续数月的计划，而是酝酿数年的项目进度。由疫情造成的工作延期，可能会导致疫情后几年产品发布的错位。
正因如此，疫情期间，汽车研发工程师也将研发实验室搬回家中，适应着工作状态和工作方式的巨大转变。“新秩序”在疫情期间加速建立，全新研发模式及数字化技术日趋成熟。
居家办公更加高产
虽然疫情对未来产品规划带来的风险仍是未知数，但可以预料的是，疫情势必会改变当前产品的项目周期。IHSMarkit发布的《“新冠肺炎”疫情对汽车行业研发影响调查》显示，96%的受访者预计，年的研发项目将会减少或推迟。为保证产品如期生产，汽车工程师也在加紧工作进度。
作为一家产品开发软件的全球供应商，牛郎星(Altair)公司在与客户的大量交流中了解到，工程师们在家时仍在连轴工作，开发程序。“居家办公期间，计算机辅助工程和仿真设计的工程师将会极其高产。”牵牛星首席技术官詹姆斯·达格在接受《汽车新闻》采访时表示，居家办公的工作强度将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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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自从在家里工作以来，我从未落下任何一个工作节点。我正在做的声音的研发和改善工作，仍然能够使用远程办公工具完成。”由于距离福特MustangMach-E的上市时间不到一年，所以福特汽车公司推进声及体验技术专家布莱恩·沙贝尔的压力随之增大。
日产汽车的一些工程师也表示，虽然完成了同样多的工作，但在家工作的时间却变得更长。“一些工程师告诉我，他们发现自己在疫情期间工作反而更多了。”日产汽车底特律技术中心的技术规划和研究负责人鲍勃弗洛科特表示，“因为工作时间没有明确的界限。”
新兴技术推动研发秩序建立
虽然疫情让研发工程师远离实验室和技术中心，但在互联网和数字化技术的推动下，汽车研发可以在全新的工作秩序中有序开展。弗洛科特说，为让其团队工程师可以在家办公，其首先要确保工程师可以远程访问公司的电脑和程序。而远程访问成为工程师得以实现远程开发和团队协作的基础。
“从去年起，宝马就自行研发出TRAAS（TestRackAsaService）数字产品开发与测试方法，并推出了远程自动化测试检测系统，帮助研发工程师实现远程开发和办公。”宝马中国研发中心数字产品开发测试部的工程师告诉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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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TRAAS近似于Web网页形式，让工程师可以远程登录到车的主机中，对车辆进行开发测试，并可实时监控测试结果，查看系统日志。“页面中有用于开发和测试的特定台架、虚拟车机控制按钮以及拍摄车机正前方画面摄像头，工程师通过虚拟按钮操作车机，进行的操作和反应的问题与现场的效果基本一致。”工程师称。
此外，在虚拟现实技术的帮助下，车辆远程开发工作也变得更加逼真。据沙贝尔介绍，福特汽车公司的工程师们通过软件就可以在一辆虚拟的福特MustangMach-E上测量分贝和其他声音特征。“这就像一款电子游戏，我们利用虚拟现实应用程序，在虚拟世界的车辆中测试，创造了背后的声音，这样就不用再行进的现实车辆中实地体验了。”
分散中寻求协同
在疫情影响下，汽车工程师以往在实验室集中研发的场景将被由数字化技术带来的居家分散式研发替代。虽然数字化技术可以让工程师实现居家远程开发，但如何让分散式的团队工作有效协同成为提升开发效率的关键。
“TRAAS的出现解决了测试台架排队预约的问题。毕竟要研发的东西在车机端，工程师需要拿着电脑连接车机做测试，开发设备和实车也需要提前安排。但在TRAAS的帮助下，我们把在车机上做的工作都变成服务，让所有项目能在线上共享，大家可以更高效地利用台架，在家就可以远程去做日常工作。”宝马中国研发中心数字产品开发测试部的工程师说。
目前，宝马集团在北京、上海和沈阳三地均设有研发中心，覆盖新能源汽车、自动驾驶、智能互联、数字化服务及设计等前沿领域，全新开发方法的出现，可以帮助研发团队在疫情期间实现多地开发的有效协同。“这几个月来，不同项目组的几十位测试工程师、开发工程师都从中大大受益。”工程师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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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全球化的“新冠肺炎”疫情正在重建世界秩序，上到国家*体的*治格局和经济形式，下百姓个人的日常起居和工作方式，无数人正重新适应并全力投入到新的常态化生活中。
虽然目前还不确定负责产品开发的工程师会在何时重返工作岗位，但远程办公未来将成为一种新常态，并推动全新的线上产品开发工具的应用与成熟。